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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通议大夫吏部侍郎致仕赠宣奉大夫霍公行状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八五、《鸿庆居士文集》卷四二
曾祖昶,不仕;
祖恭,赠大中大夫
父宁,赠朝议大夫
霍叔封于晋,而子孙处者以国为氏。
汉兴骠骑将军去病、大司马博陆侯光,皆出于河东
世远族分,历数百年,有名籍于常州之武进县,为望姓。
公,武进霍氏,讳端友字仁仲
公世父汉英者,以儒学起家,入尚书为郎。
崇宁初,公又以文章有大名,繇太学诸生发策殿中,遂擅天下,践大官,为世名臣,而霍氏显矣。
公自童丱授经,一再读,已成诵,往往能记他生之所习。
既冠,学成,尽橐其书诣太学,据一席之地,茹齑食粝者十七年,大究六经、百家之旨。
属文辞造端宏大,不专附合有司之尺度,酌古御今,有济世之用,不为空言。
徽宗纂极,第进士于廷,公陈帝王之道,法天之神,配地之富,然后能御大物而君临四海。
累数千言,论当世之务甚辩。
上太息称善,擢为第一,特授宣义郎签书昭庆军节度判官厅公事。
不阅月,召见,除秘书省校书郎
国朝旧制:廷试第一人,例除州通判,岁满召归,试学士院,著籍三馆,为中都官。
至熙宁中,改授军府幕职,恩礼衰矣。
比公奉大对,文义卓然,中上意,释褐。
未几,延见便殿,擢升册府,于是魁名硕实暴耀一时。
学士大夫诵其言,慕其名声,想见其风采,自海隅障徼,莫不家有其书,而公之文遂重于天下。
明年,丁朝议君忧。
忧除,当大观元年五月,擢秘书省著作佐郎
七月,迁起居舍人
十一月,除通直郎、试中书舍人,赐三品服。
故事:三品服角带,佩金鱼为饰。
一日,徽宗顾见公,谓左右曰:「给、舍等耳,而服带相绝如此」。
诏令大中大夫以上至中书舍人,犀带垂鱼。
自公始也。
二年,除给事中
三年,除大司成兼实录修撰,迁礼部侍郎
于是彗出奎、娄之间,诏侍从官直言时政阙失,无有所讳,公曰:「彗孛之祥,尝见于崇宁之末矣。
陛下惕然戒惧,发德音,解党禁,宥罪戾,黜嵬琐,除烦苛,以幸天下。
诏令甫颁,妖象销殒,可谓盛德大业。
阅岁未几,善政多还,天心惓惓,复示谴告。
臣谓应天之实,当稽已事之验。
今陛下正厥事以槛塞大异,第如崇宁诏书所云,守之坚如金石,行之信如四时,精祲之感,宜获嘉应」。
又言:「伏读明诏,以荆湖、江、淮、闽、浙七路人罹旱灾,谷贾翔踊,诏州县发仓廪振贫乏,甚大惠也。
然旱乾水溢,兴发补不足;
国有荒政,载于令甲,而吏弗省;
豪商大家乘人之急,闭籴不发,以邀善贾,而吏弗禁。
宜分遣一二信臣行视邦国,察吏勤惰,为殿最,以诏赏罚。
不然,徒文具,无恻隐之实」。
又言:「朝廷尊安,重内轻外,侍从近臣出为藩翰,高官大职以宠其行,而怅然有留落不自聊之意,可令内外侍臣更去迭来,共为一体。
入侍禁闼,为论思献纳之臣;
出殿大邦,修方伯连帅之职。
俾天下之势如持衡,无首重尾轻之患」。
疏入,然后请补郡。
书三上,辄报闻。
徽宗宰相何执中曰:「霍某岂可以去朝廷也」?
执中曰:「汉宣帝欲用萧望之,而试之三辅。
霍某乞一郡自效,为诸臣之率,陛下思而用之,可驰一檄召而归也」。
公疏又至,除显谟阁待制、知平江府
未行,改陈州
公又见,上曰:「平江去国远矣,淮阳,吾股肱郡,朝发而夕至也,当识朕意」。
公顿首称谢。
公敦大靖深,恢然长者也。
遇吏民慈恕,不以立声威为贤;
寮吏建白,多听采,因能任善,不必自己出,以故于利害多所兴除。
陈地污下,属甚雨,则积潦害稼,朝廷疏新河八百里以纾陈人忧,而去淮尚远,水不时泄。
公请益开二百里,起西华,循宛丘项城,以达于淮、泗。
自是,陈无水患。
逃军改刺重役,不著于令,率会例于他州,已报复遣,囚系充满,有瘐死者。
请诏有司立法颁焉,以时决遣,全活者甚众。
中贵人石焘传诏辇取瑞香花数千本,公曰:「不可自我作俑」。
疏罢之。
政和二年,召还,复为礼部侍郎、兼侍读
三年,迁吏部
公奋自书生,策高第,躐进儒馆,方免丧造朝,一岁三迁,赞书命。
每奏事而前,上目逆而待,喜动于色,所以拊循慰藉之言,如家人父子无閒也。
始为右史,立柱下,方四顾前却,上以目属公,示所向,左右惊叹以为荣。
中书舍人例召试,惟公不试而除。
及是召还,且大用矣,会公所善强渊明尚书共事,而与太师蔡京有连,尝从容致意曰:「廷臣上所倚重,无出公右者,当繇中执法丞辖,幸努力助我」。
公惊谢曰:「平生未尝言人之过,若骤居此官,愚不识忌讳,必孤大丞相所以任使之意,幸为辞焉」。
由是不说。
徽宗每论人物,必以公为称首,曰:「然霍某礼部久,次当除学士,而未有阙也」。
久之,迁吏部而已。
五年,公被疾,上书谢事。
书奏,上大惊,亟遣内侍邓忠仁挟国医曹孝忠等三辈驰视公疾;
疾益急,不可为矣。
上恻然,又以公行年饬陈彦者占之。
于是公积官至大中大夫文安县开国子食邑五百户,转通议大夫、守吏部侍郎致仕。
讣闻,赠宣奉大夫,赐银绢三百匹两,官其子孙四人,所以赙恤其家甚厚,实七月癸酉也。
享年五十。
其年十一月甲申,葬于县怀德南乡千墩之原。
公平居侃侃不动声色,遇事详慎。
未尝辄发,发亦不可回止。
所与游,必择胜己者,故多天下知名士;
茍非其与,亦不病其所为。
侍从十年,馆置宾友,酒食相缀接,欢然如布衣时,不见小异。
事二兄端辅、端如,以孝爱闻。
端辅以文艺名场屋而蚤世,其孤文舆,教畜之如己子。
端如豪健有智略,殖产累巨万,弟侄分财,公以义譬解,不听。
顾谓文舆曰:「吾兄力贫养亲,而纵予使学,丰其家。
凡十七年,不以甘旨累吾心,而后得至于此。
吾不忍为汝所为,听我言,随丰约,惟吾兄之命。
他日任子,终不使吾儿先汝」。
文舆唯唯。
居亡何,遇郊祀恩,首荐文舆如约。
卒官右朝奉郎
公元配蒋氏,赠温国夫人
今配郭氏,同知枢密院事三益之女弟,封崇国太夫人
三男子:曰文炳右朝奉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观
曰蠡,右朝奉大夫,尝任司农少卿江淮路经制判官,为吏有能名;
文仲右宣教郎、新差临安府县丞
一女,许嫁右通直郎聂昂。
孙男八人:骥孙,右迪功郎、新严州司户参军
成孙、永孙、驯孙,并将仕郎
次任孙、骧孙、驹孙、錤孙。
女十五人。
曾孙男女六人。
公后以文炳、蠡登朝,赠少保云。
呜呼!
公之没三十年矣,当是时,诸孤藐然仅胜衣,故幽堂之铭、墓隧之碑皆未立。
逮建炎兵火,图籍焚灭之后,公所为文章,独得《外制》五卷于门生姻旧之家,清醇雅奥,得代言之体。
至于论駮制敕,省审章奏,陈献便宜,出入讽议,见于文字言语者,十不存一二,故所次止于如此。
盖尝论世之人蹈污抵巇,以徼幸一日之富贵者,遗臭万年,亦何可胜数!
自公辞权贵人之托而不就也,然后徘徊于省户而官不进;
自公推家赀数万而不有一钱也,至今诸孤恃禄以养其母,而无一瓦之覆以芘而为生。
嗟夫!
公虽不得位为将相,而绝人之资,高世之行,激浊扬清之功,自足以律贪顽、厉鄙薄于百世之下。
岂非君子所可愿者,在此而不在彼欤?
昔公以中书舍人知贡举时,某举进士在选中。
后七年,再试词学,而公以吏部侍郎知贡举,复被甄采
故于公为门下士。
文炳等曰:「今欲以公行治、官世撰次为书,献之太史,而先友尽矣,当属之子也」。
谨具如右。
谨状。
又题默斋望云五图四首 其二 丁巳 清 · 翁方纲
七言绝句 押盐韵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五十一
三百年来陈彦廉,孤怀孤咏为君拈。
白云卷子同春草,大海青回泪血沾默斋博学嗜古,精鉴藏,故以温陵陈孝子春草堂为比。)
又题二首 其二 癸亥 清 · 翁方纲
七言绝句 押先韵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五十六
卅五行排石接连(此石上半,今就所存字尚得三十五行相比次。),青横二室澹窗烟。
嵩阳居士真非梦,春草春晖意不传(元十三家所题,陈彦春草堂本,鲜于伯机钱良右所题朱益之春晖堂本,以今核之,皆宋时翻本也。)
化度塔铭四首 其三 戊辰 清 · 翁方纲
七言绝句 押盐韵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六十二
疏斋松雪话重拈,细楷谁争困学签。
那得蕉林千字本,春晖春草益耶廉(适又闻友人家有梁蕉林旧藏尚近千字之本,亟拟借来同赏也。陈彦春草堂旧本有卢疏斋、赵松雪诸题,朱益之春晖堂旧本有鲜于伯几书签。)
庐州忠节录 南宋 · 合肥野叟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二、《三朝北盟会编》卷二三五
公姓杨,名椿字德元大梁人,沉勇有谋略。
擢自左班行门,蒙恩擢修武郎,特添差庐州驻泊兵马都监
辛巳冬十月,虏主亲拥众酋犯庐州,在城官吏望风争遁。
时建康都统制王权庐州,先领本军弃城而走。
公同本州兵马都监骞福在城往来巡逻安抚。
龚涛请公并骞福议事,涛云:「江州都统戚方将带军马于九月下旬光州,已过大江
池州都统李显忠部领军马亦弃安丰军,往峡山路渡大江适来本州」。
探称番兵不知其数,已在本州北门外,离城二十里,地名白马庙下寨。
慌急,意欲遁去,因言:「涛今将带本州人马往无为军等处措置事务」。
椿州事。
椿白涛曰:「椿今独员在城守禦,并无人从,欲乞拨安抚司效用一队,椿守禦,候番兵到来,与之血战,以报国恩」。
言:「不须如此。
公后生,脚手轻快,且自看势头」。
公见此言,再白涛曰:「椿元是殿前左班行门,累对御试武艺,中选,蒙恩特充前件差遣
今边事不宁,委椿州,且番兵未有一卒到城,望风尽走。
椿州事,虏主若竭国而来,椿当竭节尽忠,不敢弃城远遁」。
闻公言大怒,曰:「公自理会」。
弃城遁走。
公独员州,拣选强壮及根刷招募诸军逃走兵效用。
公部领往来巡护州城
十四日,有番兵全装军马,不知其数,于庐州城外往来围城。
公度势力不加,遂领兵卒乘势突阵以出,过中泒河驻劄。
遂急募本地兵,沿焦湖团结水寨乡兵总首陈彦等二百人守中泒河口。
有效用秦宝报:「今月十七日番兵已坏巢县,龚安抚随行军马千馀人,尽皆溃散」。
遂亲往巢县招集溃兵。
二十九日,有安抚司溃散效用军兵四百馀人,数中有马军效用一百一十二骑。
公即时劝谕招募,尽起发往中泒河口驻劄。
陈彦具言:「前月十五日,虏主大军到庐州,在州之东北离城五里屯御寨,旋筑土墙城一座,新筑井一眼,供御水。
至十月十七日,虏主入庐州观看,诣诸寺庙烧香,驾回市中,下马唤在城内外被虏守屋百姓数十人,亲自抚恤,曰:「今不令军损坏尔等,若我军坏一个南民,我却杀一个军」。
每人赐银十两慰劳,令各从便归业。
虏主抚恤罢,回御寨。
至二十日,虏主提簇御军前去和州,今庐州只有二万番兵,系是女真正兵。
一名头领,授淮南路招抚使康定山。
又一名同知纥石烈。
今见庐州四城门出榜召募本州逃移老小,限一月归业。
其诸山水寨聚结逃避之民,闻此榜日夜入庐州,与贼买卖,如同一家。
兼以沿淮数处逃移民社乡兵强壮,动以万计,随身各有长枪、纸甲、军须器械,将带老小、牛马约数十万,见在中泒河以南舒城县庐江县等处屯驻。
各无粮,见行作乱,道途不通,恃强为胜,劫夺牛马,杀而食之。
番帅康招抚闻知,多出榜文,令百姓强壮者数赍榜往舒城县等处召募沿淮逃移民兵归业。
闻说乡兵缘无粮食,皆欲顺番。
公见陈彦等所说,急以所募民兵八百馀人,先差效用岳孝忠部领三百馀人赴上泒河口守把,又差宋再兴部领三百人赴中泒河口守把,并不放人过往。
公虑合肥以南无为军舒州处州县居民无人保护,及沿江一带数百里关津渡处最多,无人拒守,恐乡兵泄漏,与贼指路,遂急紧把断两道河口要处。
公又见诸山水寨团聚民社乡兵日逐入庐州,与贼买卖,恐泄漏公一行人马虚实,公急部领敢死民兵二百一十七人渡中泒河,庐州城南二十里店埋伏。
潜领民兵孙等二十人,各将带火种,并随身器械,于当夜四更庐州庐江东门角踰城入,取麻麦空地,径赴州仓,发火焚烧仓廒粮米。
就仓所杀死番贼二十六人,从旧路复出。
再于初五日夜,领民兵二百一十七人赴庐州门外五里冈等候。
月落二更以后,从庐江门西壁踰城入州。
其贼自城门内每五十步摆布正军作铺,把截街巷。
公等随铺掩杀之,其贼不相救援,共杀一十七铺。
在城屯住番贼惊乱,当夜杀出庐城,死者不知其数。
及夺战马五十四匹,四鼓归中泒河驻劄。
缘此,隔绝诸处山水寨人民,自后不敢入庐州与贼买卖。
当月二十日,忽有乞丐张贫子自庐州出城,来至中泒河口。
询问庐州番家事体,贫子乃言:「番家正军内有一千馀人患病,死损甚多。
缘为今月初四日初五日夜杨权州入城杀尽摆布番兵,焚烧仓廒,番家军马全无粮草,日夜惊忧,防护甚紧。
其番帅康招抚与纥石烈闻知中泒河以南一带有山水寨,及有团结乡民老小聚粮食甚多,同知纥石烈定于来日领正军出庐州门往中泒河南尽劫虏诸寨团结老小粮食」。
公闻此说,即率民兵踏路险阻要处,预先摆布。
差岳孝忠等六十一人在中泒河以北芦村内埋伏,又差马军赵再立领兵七十三骑,于庐江门外二十里店草垛后埋伏。
公亲领步人强壮者七十一名,近庐江门外十里店向南大路皂角寨两冈下伏藏。
乃遣效用胡亮、伏宣二人于庐江门外三里冈绰望。
胡亮未久闻贼至皂角寨下,公分部领埋伏两下掩杀,其赵再立马军随至应敌,番兵头领纥石烈中箭退走,其馀番兵皆溃。
公乘势追杀至庐州城下,贼乃入城,闭门不出,时斩首四十四级,夺战马二匹,骡子二头,生擒女真二人连器械等。
公即往中泒河口驻劄。
又于十二月初二日,再领兵会合焦湖西口水寨合肥县张用,于当夜二更以后同约入庐州,各部领人分路劫城中番贼。
贼皆惊乱。
公领民兵杀至兴安寺后县桥路南,迎番贼大队,头领招抚使康定山骑高白马,头戴皂毡笠,身披皂毡,拥出众军之前。
公见,纵马向前,刺康招抚坠马而死。
同知纥石烈急领馀众奔县桥路遁走,公乘胜率兵袭之,贼众败走。
公追至白马庙以北,贼伤死者相属。
生擒女真九人,并复夺庐州
公复募庐州县镇乡村聚落诸寨逃移居民老小,不过旬日内,尽皆归业。
公权州,保全生灵不至肝脑涂地,阴德及人多矣。
未几,蒙朝旨知舒州张渊庐州安抚使
张渊以公复夺庐州获捷事件申奏于朝,时诸路都统将帅愧己无功,阴赂有司抑遏不行。
吁!
公虽有以寡击众之劳,为江淮保障,超越乎张巡、许远,而不蒙褒赏,惜哉!
武功郎閤门宣赞舍人陈彦可赠武翼大夫忠州防禦使 宋 · 綦崇礼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三八、《北海集》卷三
敕故具官某:士有出于戎行,而天资忠谊,能以节死事,无愧󲦤绅者,尔是也。
方其扼险以抗敌师,兵力虽微,而迎拒不顾,其志亦可嘉矣。
无何衅生部曲,劫以为乱,毅然不从,乃陨厥身。
覈实以闻,良深嗟悼。
追加恤典,遥领戎防,用旌尔忠,尚知歆飨。
可。
归葬高防高延绪乾德元年十二月 五代至宋初 · 宋太祖
 出处:全宋文卷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宋史》卷二七○《高防传》
尔父有干蛊之才,怀匪躬之节,朕所倚毗。
遽兹沦亡,闻之衋伤,不能自已。
矧素尚清白,谅无馀赀,殡殓所须,特宜优恤。
今遣供奉官陈彦珣部署归葬西洛,凡所费用,并从官给。
岁寒图为孙惟善陈彦廉赋 明 · 袁华
 押词韵第四部
九日山泉州南安县西唐秦系结庐其间注易老子有石茶灶碾具存时姜公辅以直谏忤德宗谪兹郡别驾始与交过辄终日姜之卒也妻子在远方为营葬兹山之麓秦年八十馀后不知所终宋初刺史陈洪进即其地为君亭因感其友义之䔍以处士而葬故相故及之
泉南诸山何㩻䧢,清原洞天仙所都。
赤明开劫风气舒,玉检丹书閟神符。
重楼复阁山之隅,鸟道百折非一涂。
云旂昼下猩猿呼,钩辀格磔啼鹧鸪。
松风谡谡吹笙竽,芝兰荪蕙春芬敷。
巴且花黄荔子朱,羽人飞行天为徒。
或跨白鹿骑于菟,侠以鸾鹄从双凫。
东穷弱水窥方壶,越有莆田列仙儒。
以鞭鞭石石受驱,长桥横波龙脊痀。
下通舟航上轩车,流木一发云外孤。
蛮蜑出没乘舳舻,南金大贝犀象珠。
川倾山积来委输,九日特立青莲柎。
秦君屏迹贾不沽,闭门著述与世疏。
有唐宰相陈谏书,谪宦南迁鸟在笯。
室家既远身乃瘉,为卜兹山藏其躯。
感怀友义增欷戏,尚存茶灶亭己
山川清淑气郁纡,维孙陈君生绝殊。
提孩嬉笑共里闾,翩若丹穴双凤雏。
下览德辉瑞唐虞,又若汗血天马驹。
奋迅岂与驽骀俱,南游百越北燕都。
偲偲切切相友于,志坚金石矢弗渝。
管鲍陈雷张范如,宁竞锥刀较锱铢。
朅来娄江住斯须,城南新僦宅一区。
前槐后柳荫屋庐,草蔬同饭步同趋。
嘅彼末俗肆觊觎,附势逐利情愉愉。
刎颈之交汉耳馀,反面仇敌良可吁。
以柳易播忠诚孚,高风千载敦薄污。
岁寒知后枯,好事绘写开新图。
我作歌诗匪从谀,愿子善保慎厥初。
瞿唐关行记乾道六年七月 南宋 · 关耆孙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二九、《全蜀艺文志》卷六四、《蜀中广记》卷二一、《名山胜概记》卷四四、《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卷六一八、嘉庆《四川通志》卷二八、《宋代蜀文辑存》卷五○
乾道庚寅中元日关耆孙李时雨、陈彦、岳建寿、宋嵩、李晋、张徽之、雍大椿饮于三峡堂
晚携馀觥,下瞿唐关,访夔刺史旧治。
客曰:「今之司关者之居是也」。
遂饮于此。
茂林修间,小亭萦纡,客曰:「此唐刘梦得故址也」。
梦得遗墨,旧有石,好事者取去。
饮关上高斋,诵少陵「薄云岩际宿,孤月浪中翻」之诗,叹此老具眼如此。
夔江山元粗恶,惟少陵新纪处独异,高斋其一也。
高斋故基在,屋隘而陋,予惜之,方欲为太守王君言,客陈彦、辛景贤出席,愿出力董役更筑之。
仆谓不可隘而陋,亦不可侈而大,此少陵诛茅避世意也。
并书以告二子云。
景贤,今司瞿唐关者,是日后至之客也。
漕司送邓起江淮英互争田产判 南宋 · 范应铃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一、《名公书判清明集》卷四
照对江子诚开禧二年以后,典入邓文礼田三契:一曰九姑坛,一曰大畈尾,一曰水井。
续系亲邻邓震甫备钱收赎,内水井、大畈两项已尝退讫,唯有九姑坛田累年争讼,未有予决,以此互相布种,更迭作闹,此人情之所必致。
震甫有亲有邻,径行赎回,本自合法。
追上江子诚之子淮英,当官取问,谓是未准告示之先,已尝退与邓先为业,见今九姑坛田产自是邓先之物,于己无预。
及唤邓先供对,其说一同。
元出业人邓文礼已死,其子见在光州,无从追逮。
窃详江淮英之谋,本是假邓先影占,邓先之供不过为江淮英承认,其实田在江子诚户,往往如故。
倘果是邓先所赎,元已交业,见今此田合是邓先主之,何缘更言每岁布种,系邓文礼之子邓十二用工?
中心既疑,其辞必枝。
然邓震甫与邓文礼为从兄弟,邓先与邓文礼为亲兄弟,邻赎之法,先亲后疏,邓先既已供认收赎在前,则邓震甫无缘与之争讼,揆之于法,自有专条。
况其田元是典契,业主之子尚存,纵邓震甫可得,他日取赎,亦须退还,无强留之理。
合且听邓先为主,异时邓十一收赎,仰邓先退业。
邓先不用,或卖与他人,邓震甫却以从兄弟邻赎,自合法意。
况入词之初,已尝凭陈彦等对定,将大畈、水井二契退与邓震甫,将九姑坛一契逊与江子诚
质剂尚存,要约可考,实与批退一同,不可谓之当问邻而不问,尤难受理。
其间因夺花利,互相殴击,彼此各有词说,当虽经县,在乡不曾究实,当官不曾验伤,今经隔多日,无从考究。
当自今始各自管业,如更生事,定行惩断。
缘其间案沓不全,唤上两争人,再凭供对,参酌看定,就读示,合与具申,听自施行。
制科题目序1171年8月 南宋 · 李焘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六三、《文献通考》卷三三、《南宋文录录》卷一四、《宋代蜀文辑存》卷五三 创作地点:湖北省荆州市
阁试六论,不出于经史正文,非制科本意也,盖将傲天下士,以其所不知先博习彊记之馀功,后直言极谏之要务,抑亦重惜其事而艰难其选,使贤良方正望而去者欤?
然而士终不以此故而少挫其进取之锋,问之愈深,则对之愈密,历数世未尝有败绩失据之过。
士岂真多能哉?
执事优容之也。
熙宁中陈彦古始不识题,有司准式不考而制科随罢。
君子谓彦古不达时变,宜其黜也。
先是,孔文仲以直言极谏忤宰相意,駮高第,斥小官。
彼狡焉思纵其淫心,以残害典则,厌是科之不便于己也,欲亟去之而不果遂。
亟去之而不果遂则姑置焉,名存而实亡矣。
凡所谓贤良方正尚肯复游其间乎?
彦古区区昧于一来,是必不敢高论切议也,殆揣摩当世,求合取容尔。
传注义疏之么么纤微且不及知,矧惟国家之大体,渠能有所发明哉?
执事犹恶其名,决坏之然后止。
彦古之黜宜也,而使天下无得以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举者,独何心欤?
至于元祐,仅复旋废,其得失之迹又可见矣。
今天子明诏三下,而士莫应,岂非犹惩于彦古故邪?
盖古之所谓贤良方正者,能直言极谏而已,今则惟博习彊记也,直言极谏则置而不问,甚至恶闻而讳听之,逐其末而弃其本,乃至此甚乎!
此士之所以莫应也。
余勇不自制,妄有意于古人直言极谏之益,而性最疏放,勉从事于博习彊记,终不近也。
恐其幸而得从晁、董、公孙之后,曾是弗察,而猥承彦古之羞,乘此暇日,取五十馀家之文书,掇其可以发论者各数十百题,具如别录。
间亦颠倒句读,窜伏首尾,乃类世之覆物谜言,虽若不可知,而要终不可欺戏,与朋友共占射之,贤于博弈云尔,实非制科本意也。
因书以自警云。
宋儒林郎渠江姚安礼墓志铭 北宋 · 宋京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三九
大观庚寅,予调官资中,始识姚安礼于遂宁
初,枢密安公持政柄,声艳动人,安礼其甥也。
既居小官,睟然无骄吝之色,予故知其长者。
自后绝不相闻。
□□□年,当重和戊戌,妻党黎子正自太学告归,为予言安礼于博雅为姊之夫,前年死于勤事,行卜葬矣。
其家将丐仲宏父铭之,以慰安礼平生焉。
去之周岁,当宣和己亥,安礼之子宾走人东都,以子正状来求铭。
予询之乡士,皆曰信然,其何敢辞?
按姚氏远祖洪,仕后唐,始从董璋
长兴中东川,与孟知祥为唇齿。
安重诲谋削其地,乃分东川阆州保宁军,择忠勇可仗者,以李仁矩节度而委洪将千兵戍之。
惧,即连知祥,并力内拒保宁以绝。
以书招洪,洪得之辄投圊中。
兵破其城,洪骂不绝口,怒,烹之。
明忠怜其忠,至泣下,因禄其二子,遂家于阆。
自洪至惟一七世,乃徙广安之渠江,是曰安礼之曾祖。
惟一生俨,善阴阳家学,是曰安礼之祖。
俨生正明,慷慨有侠声,是曰安礼之父。
安礼年十四,时郡掾张思谨吏诬以赃,事连其父,安礼白母,造狱代父对,吏不能屈,谨得辨,闻者壮之。
既冠,自太学,得试礼部,复下第,怀亲而归。
会崇宁兴三舍,郡守曹坦请录学政
未几,安公推任子恩及之。
语曰:「吾昆弟甥侄近三十辈,然□□约时,游学四方,囊金箧衣,皆出汝姑汝母,故今莫先于汝」。
安公薨,诏官为护葬,复以安礼丞渠江襄其事。
俄摄邑□,亲昵不敢干以私。
会丞罢,即调遂宁司法
郡守周格壬之适权□职□□□□无赖子所欧而巡兵李成偶至,村民死,无赖子即诬杀之。
安礼折以片言,乃得脱。
□□□□□□□□□□□□□□□□文林郎,徙渠州户曹
郡守杨揖嘉其才,安礼亦乐为之用。
居二年,知己殁,其行安礼不可□□□□□□道至苏,远近哀之,寔政和丙申九月九日也,享年五十二。
郡以事上朝廷,官其子宾,为密州文学
初,从兄遵常早丧,安礼取其一女,为办奁具而娉之于士人,又子正之女,安夫人所喜者,幼鞠于外氏,夫人殁,子正欲归其女,安礼曰:「舅岂不能育甥邪」?
卒以礼娉今祥州士曹杨璪。
子正强以赀偿之,安礼止受其三之一,复以予杨氏,亦可谓难□矣。
安礼名素,初娶黎氏,元丰检正官侁之女;
再娶陈氏,朝奉郎仲通之女,皆有闺行。
男二,曰宾、曰宏。
女一,适坊州教授陈彦卓。
今即以宣和庚子四月十五日,葬于渠江路远山之阳。
予念其家以铭文勤而属我,将以示显其亲乎?
即为之铭。
铭曰:
死事之家,十世载显。
宦虽弗达,义则克践。
彼何人斯,务保厥身。
于焉视之,犬豕同群。
国有恤章,赏延其子。
道异世殊,恩典寔似。
我作铭诗,亶告一方。
身则宅幽,名其不亡。
按:拓本。(西南师范大学中文系徐永年教授供稿)
庆芝堂记 宋 · 李公彦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八九
万物生于天地之间,均一气也,人特秀而灵者。
故其吉凶、祸福、善恶、妖祥,各以类至,应疾桴鼓,不可诬也。
上高之西,距邑八十里,大观二年六月二十有五日,有灵芝生陈氏之圃,会之得三十二本,朱茎黄英,烂然交错,敷舒炳焕,端如云霞之态,心虽善绘,象不能图也。
宗族闾里,奔走以贺。
颍川生不敢有,上之邑大夫,以为仁惠慈爱之政,涵养一邦,殆其瑞也。
令闻而辞,上之郡曰:「刺史以忠和恺悌之政,风动千里,此其应欤」?
太守不自以为私,上之朝廷,歌诵天子之德,为太平之佳祥。
上方躬道德以惇信厚,退托谦逊而不受,若曰:「阴阳至和之气,薰陶生植之自然耶」?
余闻曰:「吉凶之报,岂偶然哉!
此乃崇宁睿主追述先烈,以孝理天下,筠之守令承宣风教,达之民而不壅,陈氏能从上之化,以孝行卓出乡闾间,此所以为国家祥、为郡邑瑞、为陈氏庆一也」。
陈氏名彦辅,学为儒者也,少能沈静有守,孝友姻睦,为众所推服。
父名远,隐医,虽无志于学,而慈爱礼逊,出于天性,能周人之急,济人之穷,上下百里间,以砭剂活死者不可胜记。
四方士来者,咸食之门下,累月不厌,真可尚也。
圃中有堂名庆芝,求记其事。
余固乐道人之善,于是乎书。
按:嘉庆《上高县志》卷一三,嘉庆十六年刻本。